从黄豆到豆腐乳需要多长时间?答案是20天左右。对于枝江市“罗大姐豆腐乳”的罗维群来说,答案是一生。从萦绕在童年记忆里,独属于妈妈的“独门绝技”,到长大后在自己手中传承,罗维群从未停止追寻那独特的枝江味道。
阳光唤醒了冬天的清晨,推开“罗大姐豆腐乳”作坊的大门,发酵的腐乳和各种香辛料混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味道。在这里,罗维群和两个帮手正在进行腐乳制作的最后一步——滚味。
“不能全部放到调味料里颠簸混合,因为发酵出的腐乳很软,必须一块一块滚。”罗维群边解释边小心夹起腐乳放入调味料里,拨弄、翻滚……不一会儿,滚好味的腐乳便被整齐地码入坛中,等待二次发酵。
“腐乳的制作时间是11月中旬到次年2月初,这个时段的温度、湿度都很适宜。每年,我们只做3000斤黄豆,做一批大约需要20天,一个冬天,也只能做出4批,多了,就无法保证品质。”罗维群说。
制作腐乳的第一步,是打豆腐。传统的柴火豆腐更扎实,还能吃出“锅”味儿,这也是“罗大姐豆腐乳”的第一层味。罗维群说:“石膏水和豆腐在一瞬间就能发生反应,因此冲浆的时候动作要快,豆腐也要压得干一点。”
洁白扎实的豆腐在切块风干后,被整齐地摆在稻草编织的席子上,这便是“罗大姐豆腐乳”的第二层味——豆腐在发酵时会吸收稻草的清香,而稻草中特有的微生物,也会帮助豆腐发酵。
腐乳虽是“冬天严选”的食物,但准备工作,却是从夏秋开始。每年7月后,辣椒、花椒、黄豆等作物陆续成熟,罗维群便开始收购原材料。辣椒手工去籽、掐青头;花椒挑拣出梗,放到半阳处晾干后筛出籽……这些香料,是“罗大姐豆腐乳”的第三层味。“手工整理出的原材料干净,味道纯正。”虽然整理工作很繁琐,但藏在食物里的小巧思被顾客发现时,罗维群一扫疲惫,乐得合不拢嘴,“花椒如果用机器磨制,机器散发的热度会使香味挥发一部分。”
每年冬天,都会有老顾客驱车几小时前来购买。趁着罗大姐的女儿罗均敏打包的空隙,老顾客说:“小敏,十几年以后,我们能不能吃到正宗的枝江豆腐乳,还得看你!”
罗均敏原本在北京工作,2023年回到枝江帮助母亲管理工坊。罗均敏说,顾客喜欢的不仅是枝江的味道,更是传承至今的小吃文化。从黄豆到豆腐乳,除了调料,不添加其他防腐材料,就能将这股味道保存一年甚至多年。
当谈到是否会扩张工坊时,罗均敏显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在保障品质的基础上,按照我们的能力逐步扩大生产规模,我觉得才是正确做法。”
2024年,《罗大姐豆腐乳制作技艺》入选枝江市第四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这对罗均敏来说,只是“罗大姐豆腐乳”走出枝江的一小步。通过政府搭台,罗均敏对罗大姐豆腐乳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三峡日报通讯员 金秋 汪桔 闫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