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军人和警察的我,如今快80岁了,我常和妻子一起回忆共同走过的那些岁月。
我和妻子时家妹同住在一条街上,虽说距离没多远,可此前我俩互不相识。时家妹初中毕业,便进了民政局下的残疾人就业基地,做防汛抗洪草包袋的生产工作。在那儿,她与我姐相识相知,性情相投,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我初中毕业后,又去了外地读书、参加工作、参军。当兵第4年,1968年下半年,我给家里写信,希望能在老家宜昌找个对象结婚安家。姐为我物色了好几个女孩子,最后认为时家妹最合适。
时家妹从认识我姐那一刻,就注定了今生和张家的缘分。姐曾经跟我说起,几年前在回家路上巧遇时家妹,她手里提着刚给奶奶买的蛋糕和面包,见我姐一脸愁容,关心地问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姐说,我妈好几天食欲不振,因为好久没收到她幺儿的信了。当时我在前线,家里一直瞒着我妈。时家妹听了后连忙把手里的蛋糕和面包给了我姐,叫姐带回去给我妈吃。我妈很感动,多次在姐面前念叨,小时人长得好,心眼又好,如果当我家儿媳该多好啊!
于是我姐就有心牵红线。一次,她在回家路上碰到时家妹,边走边聊,姐就把话题扯到我的个人问题上,告诉她我的个人情况,就连我谈恋爱的事也对时家妹说了。姐还说为此事专门去了女方家里一趟,女方家提出做上门女婿的苛刻条件。时家妹听到这里建议说:“宜昌好姑娘有的是,何必舍近求远呢!”说话听声,当时我姐心中就有了底。
不久,姐专程约时家妹出来,问她愿不愿意与我处对象?时家妹羞涩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自此,我和时家妹开始了鸿雁传书。虽说几个月才等来一封信,可那滚烫的字句,丝毫挡不住两颗热恋之心的相互奔赴。
当我第一次看到时家妹寄来的年轻美丽的侧身照片,就认定了她就是我终身的伴侣。后来部队批准我回宜探亲,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没有花前月下柔情蜜意做铺垫,军人行事,雷厉风行,15天后我们直接步入婚姻殿堂。那天,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许下诺言,定要让她往后的日子生活得幸福。后来的岁月里,我也用不懈的努力将这份承诺兑现。
时家妹生性要强,极有主见,向来不惧世俗的眼光。我俩成婚时,男方没什么丰厚家产,也备不出像样的聘礼;女方同样没有奢华的嫁妆,亲朋好友也没有什么贺礼,更没有大操大办、热闹非凡的婚礼。我们白手起家,从零开始,尽管困难重重,我们把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当成人生的调味品,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
婚后,时家妹先回了娘家小住。谁承想,婚后第二天,我便要奔赴前线。那天,她在火车站送我远行,那场面活脱脱就是电影里新婚妻子送丈夫上战场的经典画面,满是不舍与眷恋。
一年后,我退伍回到宜昌,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时家妹也由军嫂变成了警嫂。
第二年,我们可爱的宝贝大女儿出生,初为人母的时家妹在我眼里更加靓丽。夜晚的一声新生儿啼哭,她便瞬间进入了母亲的角色。后来,又迎来了我们的宝贝二女儿。当时,我工作特别忙,根本顾不上家里,里里外外全靠她操持,又要上班,又要带女儿,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作为丈夫,我满心都是对她的感激与愧疚。常常感叹: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更有她的一半。
作者简介:张文义,2001年任市公安局副处级侦察员,2006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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