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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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6版:副刊

九龙觅秋

□格杉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秋天,是一个充满诗意的季节,而在这金黄的季节里,九龙村的风景,却以一片片红叶的形式,诠释着别样的秋色。

九龙村,一个深藏在鄂西北的美丽秘境,位于远安县城东北方向十五公里处。这里群峰环翠,重峦叠嶂九条连绵不断的山脉,酷似九条巨龙守望着山下的村庄和百姓。在这里,黄栌、乌桕树、黄连树等散落在田间地头、山野丛林。在这里,每年的深秋初冬,红彤彤的树叶包裹着崇山峻岭,巍然壮观,承包了整个深秋的浪漫。在这里每一片红叶都犹如大自然的调色板,绘制出一幅幅醉人的秋色画卷。

在前往九龙路上途经汤家堰,公路旁一棵古树的庞大的根系展现在我们眼前,令我们惊讶疑惑,那棵县人民政府挂牌保护的古黄连树呢?今年6月份寻访时,还好好的长在这里。原来在汤家堰旁有三棵两百多岁树龄的古黄连树,近几年被大风吹倒了两棵,连根拔起,很是可惜。路边还有一棵二百九十多年的古黄莲树Y字树形,在一个夏天被雷劈去一枝后,只剩下另一枝斜斜地顽强生长着。

这时古树遗留的根系旁,一位农妇告诉说,今年8月30日晚,这棵沧桑的黄连树被大风起根部吹倒,树杆部分就倒在这口堰塘里……这时侯不时有村民向古树遗迹处走来,纷纷诉说着心中的难过和不舍。

他们也不曾想知道,这个夏天这棵古树会倒下,这个夏天路旁的古树不会再长叶子了。这个夏天,时光安然,树命安息。

古树倒下了,绿色没有死亡。像一盏油灯燃尽最后一节灯捻,留下的光亮永远不会消隐。像一缕秋天的风吹过,留下的并非只是风暴折断的音响。因为顷刻之间过后,大地依然是大地,森林依然是森林。

这也算是觅秋途中的一个让人遗憾的插曲。抵达翟家岭古村落后,停车场停满各地牌照的汽车。一路上游人如织,大抵都是来欣赏红叶的。

在观景平台欣赏过远山红叶后,沿着一条铺着青后板的小路向深山走去。石板山路曲折迂回。我们跟着曲折迂回,被这小路牵引着,寻找赏红叶的最佳地点。在一棵黄连树下面,仰望一树细小的红叶,枝条像手臂一样伸向天空。风起时,上面的黄红相间的红叶缓缓飘落在地上,呈现出淡黄玫瑰似的颜色。

在这山林间,你还可以近距离欣赏黄栌红叶,叶片呈倒卵形或卵圆形,好似一把小团扇;黄栌花后久留不落的不孕花的花梗成粉红色羽毛状,会形成似云雾般的景观,故有“烟树”的美称;所以在这里又有九龙烟霞之称。站在山顶放眼远眺,便可领略“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意境。

杨家角村落隐居九龙乡野田园,尽情烟霞山水之间,与古村落翟家岭相距不足千米。村中建筑采用青砖、石墙、黑布瓦,错落有致,还有福泽子孙的古井、古树和古池塘,是宜居的原生态村落、难得的宁静之地,在这里你仿佛可以寻回那遗失的乡愁。

在杨家角古村公路边有一口古井叫长寿井,古井上建有一个木质的亭子,亭楣上有三个黄色的字:思源亭。当地人说此水井大旱不枯,大雨不溢,真乃长寿井。长寿井、思源亭,意在怀念或纪念当年杨公千里迢迢来到高安县杨家角安家以后寻水挖井的故事。

在杨家角的北角,一棵500年的古黄莲树依然枝繁叶茂,在高大枝杆上,细小的叶子泛着黄红色的光芒。离这棵黄莲树下方十步之处,是斜生的一棵风杨树,树上的叶子没有退去绿色。顺着两棵古树下一条铺鹅卵石的便道向上行走,到山垭处,远山的层林扑面而来。在百米处的山林中,一团簇红的红叶特别显眼,走进一看是一棵正值壮年的乌桕树。经霜后的树叶秋风中,开始变得娇娆,变得斑斓。它慢慢地由碧绿变淡黄,由淡黄变橙黄,再至桔红、胭脂红、鲜红、褐红,一路不温不火、稳稳沉沉地铺陈开去,如火,如画,如霞。

一路寻寻觅觅,秋色斑澜,不时与游客挤身而过。尽管今年的秋已渐行渐远,而秋的色彩却似一幅水墨画般刻在心底,从不曾离去。“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可《西洲曲》中那位“仰首望飞鸿”的女子在哪里呢?

在这浪漫唯美的晚秋,一路上听着那一首《晚秋》,深情流转的旋律很快就和我的心境融合在一起了:“心中藏有多少爱和愁,想要再次握着你的手,温暖你走后,冷冷的清秋,相逢也只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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